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。

不知從何時起，兩個人從無話不說，變成了如今的相互防備。

該說是造化弄人呢，還是自作自受呢？

罷了

罷了

一切都晚了

“如果，我成親，你回來嗎？”南景悠然的走進亭子，和趙玄然站在同一個位置，看著同一處的風景。

“……”趙玄然轉過頭，看著及極其認真的南景，這個記憶中的人一如往昔般出色淡雅。

曾經，在他孤獨無助的時候，有一個比他還小的稚嫩的聲音告訴他，“我要保護你。”

就這麽沒來由的，將趙玄然徹底的拉攏。

總以為年少時候的情誼是能夠天長地久的，到頭來，還是任由歲月蹉跎，我們無可奈何。

“那恭喜小四了。”

趙玄然的嘴角始終掛著那麽一抹，笑意，讓人看不出悲喜。

小四，如果可以，你做什麽我都支持你。只要能讓我，一直能夠像現在這樣看著你。

南景看著始終一個表情的趙玄然，無端的憤怒從心底升起，“你就，真的，不和我說些什麽麽？”

趙玄然轉過身，繼續看著平靜的湖面，顯然沈默代替了所有。

“只要你說一句拒絕的話，我立馬回頭，難到在你的心裏，我就當真只配做你的一個棋子嗎？”

趙玄然依舊默不作答，他的內心何曾不是在苦苦煎熬，只是身為帝王，他別無選擇，總不至於做一個遺臭萬年等我帝王吧！

忽然，南景的臉上又恢覆了那是邪魅的笑容，“那，小四成親，你會來嗎？”

那一字一句，像是引誘般，讓人沒有抗拒的力量。

許久，趙玄然才點了點頭，“有生之年能看著小四成親，也算了了朕的一個心願了。”

“哈哈哈……”南景仰天大笑，“好啊，真是個好皇帝啊！”

空氣再次陷入沈寂，只有陣陣微風從耳邊飄忽而過，湖面便泛起、點點漣漪。

那年，南景橫刀立馬，

風度翩翩，

一夫當關，

萬夫莫開。

那年，趙玄然初登帝位，根基不穩。

所幸，趙玄然文韜武略，招賢納士，也算是一片盛世。

南景四處征戰不休，想把這錦繡山河全部攻克下來，送給那個從小跟著自己的人。

刀劍無言，戰場無情，南景也是血肉之軀，幾次出生入死，置之死地而後生。

趙玄然不是不知道，只是，他不能阻止他，他知道，他是天上自由飛翔的鳥兒，不願意受這些腐朽規定的約束。

138 紙醉金迷：江山傾矣

南景性情剛直，不喜勾心鬥角。不去惹事，但自有麻煩事找上門來。

在家國安寧，百姓安居樂業的時候，彈劾南景的奏章越來越多，堆積如山。

趙玄然從來不忍心讓南景用自己的性命，而換來的江山。

百官紛紛進諫，南景不能久留，有朝一日，這萬裏江山終會毀在他的手上，要麽殺了他，要麽讓他從此淪為廢人。

趙玄然知道，南景這個人向來是睚眥必報，不管你是皇室宗親，還是達官顯貴，只要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，南景必定殺無赦。

這些進諫的人，不是被南景教訓了子女，就是自己被教訓過，現在找到機會，怎會輕易放棄。

也罷，看著南景在外面出生入死，趙玄然也跟著整天擔驚受怕。

那次，南景奉命攻打和自己國家一向交好的柔然游牧民族。

南景萬般不解，但依舊沒有任何的反對。

趙玄然刀劍所指之處，南景必將雙手奉上。

怎知，這只是個陰謀，趙玄然和柔然精心策劃的陰謀，只為廢掉南景。

能除掉南景這個戰無不勝的天才，柔然當然樂意配合。

但是，偏偏，好巧不巧，南景偶然截獲了這陰謀的書信。

如果你願意，我也願意呢！

行軍照常，沒有絲毫的變動，南景的心裏五味陳雜，他很相信趙玄然，但是又很害怕，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害怕些什麽。

或許是南景太過自傲。

南景不知道自己到底後不後悔，如果能重來一次，他都不知道自己的選擇。

回憶如潮水般湧入南景的腦海，不禁搖搖頭苦笑，擡起頭看見遠方天機掛著的一輪紅日，竟覺得有些刺眼。

……

餘生一只手撐著腦袋，斜躺在錦瑟的身旁，看著這個五官精致，眉目如畫的女子，連睡覺時都微微皺著眉頭。

餘生心疼的用手撫平，“究竟是有多麽的不如意，才讓你連睡覺都不高興，你放心。”

餘生的手細細的描摹這錦瑟的眉眼，說不出的動人。

忽然，餘生微微一怔。

然後緊緊的握住錦瑟的雙手，指間傳來刺骨的冰涼。十月份的天，算不上熱，但也絕對不會冷。

餘生將錦瑟的雙手捂在自己的胸口，企圖溫暖著冰冷的雙手。

眼睛一眨一眨的，終於緩緩睜開雙眼。身上的被子好好的搭在身上，手也出奇的暖和，只是雙腳……

錦瑟坐起身，看見餘生正將自己的雙腳緊緊的抱在胸懷，笑意盈盈的看著自己。

怪不得

原來如此

錦瑟忽然覺得心頭一熱，淚水便充滿了眼眶。

原來，真的會有人對自己如此呵護備至，能對自己如同生命。

“大清早的，哭什麽呢？”餘生不知何時已經坐到錦瑟的旁邊，將錦瑟的頭靠在自己的懷裏，手不停的撫摸這錦瑟的秀發。

“以前也不見你經常哭呢，真是愈發小氣了。”雖是調笑的話語，語氣和神情卻是無比的寵溺。

見錦瑟依舊趴在自己的肩頭，衣衫都已經被濕透了。

“好了好了，不就是給你暖了手腳嗎？就哭成這樣，那你以後不得哭死啊！”餘生用手指刮了刮錦瑟的鼻梁，讓人淪陷。

錦瑟是不想哭的，奈何眼淚止不住的掉，越想止住，就哭得越厲害。

錦瑟擡起頭，眼角還掛著一滴晶瑩的淚水，“才不會呢！路遙知馬力，日久見人心。”

餘生笑得燦爛，此生得一心愛之人，夫覆何求。

“好，你說的都對。”餘生的手揉了揉錦瑟的頭頂，“你為何手腳冰涼，怎樣都捂不熱？？？”餘生的眉頭皺成一個川字形，緊緊的看著錦瑟。

“沒辦法，自小就這樣，體寒。夏天還好，只是冬天就稍稍難受了。”錦瑟雲淡風輕的語氣就好像說的不是自己，就好像遭受了十幾年罪的人也不是自己一樣。

一句習慣，到底有多少心酸無奈。

聽著錦瑟的話語，餘生的心更加的疼痛，沒關系，自此以後，他都會緊緊的守在她的身邊。

至少，餘生此刻是真的這樣想的。

氣氛一度因為這低沈的話題變得有些沈默，早上起來的各種心情都被沖散。

聽說手腳冰涼的姑娘，上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，如果你遇見了，就請好好珍惜她。

餘生掀開被子，一抹鮮艷的紅如同盛開的芍藥，妖艷無格。

餘生的嘴角勾起一絲魅笑，看著錦瑟的眼神裏更是不懷好意，早晨人的精力似乎總是特別旺盛，比如……

此刻的錦瑟還呆呆的坐在枕邊，神情木然，絲毫不知道某人不懷好心。

139 紙醉金迷：怒發沖冠

餘生覆身而上，吻住思緒神游的錦瑟。

“……幹什麽！！”

“做該做的。”

“不是，昨天不是已經……”

“昨天是你，今天是我，公平嘛！！”

“……”

清晨的陽光熱烈但不刺眼，張揚又不失活力。

室內一片春水，令人面紅耳赤。

非禮勿視

非禮勿聽

非禮勿言

唉！大清早的……

捂眼……

南景離開皇宮後，回到府上，謝絕見客。

“顧全，按照我說的去做吧！”南景閉著雙眼，似乎下定了決心般。

顧全看著南景，欲言又止，他知道以南景的性子，是不可能聽他的。

於是，長安街頭，大街小巷，都知道南景——當今的南王殿下，曾經的戰神，這個曾經神一般存在的人，現在要娶一個風塵女子。

眾人議論聲蓋過了南王府鑼鼓喧天的熱鬧氣氛。

只是不知道，這其中是祝福的多，還是看熱鬧的多，畢竟，現在的南景只是一個紈絝不堪，奢靡浮誇的一個王爺，再也不是曾經那個保家衛國、風采卓絕的戰神了。

十日之後，南王迎娶萬花樓的錦瑟姑娘，屆時普天同慶，南王將會與萬民同樂。

“嘭嘭嘭”南王府的大門被敲得搖搖欲墜般，可見敲門的人有多用力。

“吱呀”一聲，門只被開了一條小縫，露出一個黝黑的半邊臉。“這裏是南王府，不是你可以隨便撒野的地方，識相的就趕緊離開。”小廝一臉的不高興，對餘生也沒有任何的好脾氣。

“南景，你給我出來。這樣躲著，算什麽？你給我出來。”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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